“不一定,我是很漂亮的,要是愿意低头,可以给大人物当小三。许立文说做什么试镜,但全国那么些好看的男人,去海京闯荡的人多了去,他是个什么东西,机会就在他头上?我不信他日后大红大紫。”
宁珏这番话也听不出她对自己的褒贬,只知道她对许立文是刻薄的没什么喜欢的,把他当作一块普通的五花摆在盘中,料想他资质平常,上不了国宴。
况且现在只是许立文追求她,她没必要为许立文犯痴,等候他衣锦还乡?这可傻透了,陈世美的故事还不够警戒么?
“我是嫁不出去的。”
“嗯?你不到二十,人又漂亮,就是图你嫁妆的人,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,美女难找,丑男还不好找么,怎么?成了残疾人就得嫁人,证明还是个还能给社会生孩子的人?现在计划生育呢,别想这些。”
宁珏信口胡说,也听不出态度,谢一尘沉默片刻,终于告诉她:“姨妈打了电话来,问我要不要再准备报一年班读大学。”
“那很好。”
“她要我去大学,是要我去认识几个男孩子。”
“那很好啊。”
“她看准了几个,就是穷苦又优秀,有志气的那种男孩。”
“那很好啊,”宁珏说,“就此得出,你姨妈的目的不是让你继承舞蹈事业,是继承她的财产,这一想,真的很赚。”
话题忽然到了这里,宁珏裹了裹衣服,把书包在衣服里,像打包一份包裹。
“我嫁不出去的。”谢一尘重复了一遍,试图让宁珏听懂她的意图。
姨妈为她安排好的,她不想去,她知道背后有财产,许多男人愿意为此放下身段……但她不肯信自己现在这副残躯,不是不信有没有人爱她,她是不信自己——她不信自己会十拿九稳地到达婚姻的彼岸,到达任何的彼岸,她都不信。
宁珏已经把她推到了外头,逆着日头走了一截路,谢一尘被日光晃得睁不开眼,想要转个身,宁珏忽然在她身后默默地笑:“我弄不明白这些事,要是你考去大学,我就要再找事情做了。你的事太宏大,我的事太微小。”
“要是我发一场疯就好了。”谢一尘忽然说。
“什么?”
“我知道我是怪人,我实在不想让男人一个个怜悯又讨好我地和我结婚。我疯起来,就不用去别的地方,就在这里也很好。”谢一尘忽然抬手去够宁珏的手臂。
“你这是在胡闹,在赌气。那天的事的确不好,但犯不着这样。我不同意,我也知道你不是疯子。”宁珏撒开手,放任谢一尘在干枯的枝桠中间孤单地坐着,自己抱着手臂坐到地上。
相隔三四步,谢一尘解开安全带,竭力弓下腰,用双手去够着干枯的柔软的草地和苔藓,把自己摔在地上。
她终于发起火来,捶着无用的双腿躺在地上。
好像命运从她手里抽走了全部光环,只剩下一地潮湿的苔藓。
宁珏摸遍全身,忽然想起来,那求来的平安符早已挂在了谢一尘身上,她已经没什么可以给的了。
如何渡人,如何自渡。
第19章破釜沉舟
宁珏好像包饺子剩下的一团馅,不知道把自己下到哪个锅里,蘸什么碟说什么话,她只好旁观谢一尘被痛苦鞭打,无所适从,任由自己变干变酸,心头微苦,只好把自己倒掉。
她多想去杀个什么人证明自己对谢一尘的痛苦有深刻的共情和体会,尤其想像个侠盗一样制裁那些酗酒的人,除灭那些酒后驾车的人,哪个开车的人技术不到位她就一刀封喉,让别人的痛苦和鲜血洗掉谢一尘的痛苦。
她甚至愿意去立即开上四拖六的货车,去大街上载着自己无从诉说的怒火横冲直撞,让更多人半身不遂瘫痪在床,让全地球的人类都变成半截身体,到时候联合国开会从此规定正常人就应该是用轮椅走路,以后出门坐上轮椅就像穿一双鞋一样普遍。
但宁珏只是惯于对谢一尘保持沉默,抑或是无用的说教,把自己社会青年的经验和体会说给谢一尘,让谢一尘在两条路之间选择。
第一条就是在那条虚无的梦想上让自己毁灭,谢一尘走不出来,就像火车载着全人类的爱恨嗔痴不可避免地走向末日。
第二条就是像她宁珏一样此路不通就去走下一条,哪一条都无所谓,哪一条也不会走向光明,只是短暂地活着。
这一切她都无法明说无法证明,她自娘胎出来之后除了需要呼吸新鲜氧气的那一嗓子哭号,其余时间都需要用自己幼稚的逻辑消化所有的情绪。
她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擅长被人安慰,连在别人崩溃时或许需要拥抱都不太清楚,所以她就是站着,两手空空,让她想立即堵住谢一尘的嘴把人带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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