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你是不是缺心眼
陆祁始终没说话,手掌撑在床面,黑眸幽幽静静的凝视了她一会儿,嗤道,“桑染,你缺心眼儿?”
桑染觉得他是在笑话自己,更加惭愧了,不想面对他的目光,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。
她抬起手背遮住眼睛,仿佛这样就可以躲起来。
可她的眼泪却藏不住。
一颗颗滚烫的泪珠儿,从手背下滑了出来,陆祁抬手给她擦,却被烫到了手指。
他啧了声,起身离开了片刻,又走回大床。
桑染听见他的脚步声,捂着眼睛说,“我不是缺心眼。”
陆祁听她委屈巴巴的辩解,把药箱放一边,拿开她的手背,看着她胳膊上被人掐的淤青,脸色依旧凝重。
“自己被欺负成这样,还担心我丢不丢脸,不是缺心眼儿是什么?”
桑染被他的话堵得心里闷闷的,想抽回自己的手。
陆祁扣着不让,从药箱里拿出药膏,给她受伤的胳膊上药。
他一边涂一边问,“你一直都这样为别人着想?”
桑染挂着眼泪串儿,盯着他上药的手,小声嘀咕,“我又不是圣人,怎么可能处处为别人着想……”
陆祁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桑染以为自己说错话了,“对不起。”
他微垂着眼眸,良久,拿她没办法似的,沉下一口气,“我没觉得丢脸,你也别跟我道歉。”
给她上好药,陆祁拎着她全身检查。
桑染的浴巾被他扯开扔在一边,此时属于一丝不挂的状态,被他这样打量,她难为情地夹紧双腿,扯起被子想要遮住自己。
陆祁却顿了顿,掀起眸子,“但你今晚的确让我很生气。”
桑染小脸一滞,慌忙伸手想去拽他的衣摆,整个人就被陆祁从被窝里提起来。
陆祁把她抱在怀里,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她,“哥哥如果去晚了,要是救不上你,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溺死在里面?”
桑染怔住,那一刻她的确有这样的想法。
岸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救她,与其被当作小丑哗众取宠,不如别白费力气做无谓的抵抗,至少在最后时刻不让他们得逞,也给自己留点脸面。
“你想让哥哥后悔一辈子吗?”
陆祁沉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她看着陆祁眼底的质问,哑然的低下头,“对不起……”
陆祁擒着她的下巴,“我刚刚说什么了,你没有错,不要道歉。”
桑染诚惶诚恐地点头。
陆祁觉得自己可能吓坏了她,闭眼缓了缓情绪,沉声道,“你没有对不起哥哥,是哥哥对不起你。”
他用指背轻轻刮着她泪涔涔的小脸,心里又烫又潮湿。
八年前的事对京城上层圈影响太大,桑染身份特殊,根本不适合在今晚的场所露面,这也是他不带她去酒会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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