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霏委屈地看着我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她确定我不打算去扶她,便用手抹了抹眼眶的泪水,自己从地上缓缓爬起来,但她的腿似乎扭伤了。
“你……你没事吧!”我虽然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,但看她委屈的样子,还受了伤,心便软了些。
“别假惺惺的了,最坏的就是三维地球的男人,比这儿的人更坏,没一个好人。需要你的时候,百般讨好,不需要的时候,就一脚踢开。男人,哼!”
我不知道汪霏在三维地球上时,生活有多么艰辛,受到过多么不公的对待,才会让她产生这些畸形的心态和价值观。但此时的她,让我感到畏惧,我真怕一旦我释放一丁点的好意,她就会顺杆往上爬。而我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,愿意去拯救一个跟我素昧平生的堕落的灵魂。
既然在汪霏屋内没有找到什么线索,我立即向汪霏告辞离开了。
离开汪霏家后,我的心依然怦怦直跳。可想而知,蒙奇夹在黎多和汪霏这样的两个人之间,该是多么的痛苦啊!要是我,一定会选择离开,去一个这两人都找不到的地方。
但是,汪霏刚才说的话让我难以释怀。此前,我从来没想过蒙奇会有生命危险。汪霏的话倒是提醒了我,如果到处都找不到蒙奇,而且不辞而别不符合蒙奇的性格,再者他可能也不具备让治安司都无法追踪到的能力,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,蒙奇已经发生了什么不测呢?
首先可以排除蒙奇是自然原因重归虚无的可能,因为他失踪是在尺旦之暗结束之后。
其次,蒙奇自杀的可能性很小,这不符合他的性格,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。或者是发生了意外?但他自己就是医生,什么样的意外能让他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呢?
“青青,你怎么看?蒙奇到底是失踪,还是发生不测了呢?”
“你想听真话吗?”
“当然啦!”
“我觉得汪霏像个疯子!”
我第一次听青青用这么尖锐的语气去评价一个人。我忽然越发同情起汪霏来。她一个人到了这个新环境,如果无法适应这里的人情世故,而这里还有无尽的时光等着她,她该怎么办?
“你觉得她有可能是凶手吗?”
“我倒不这么觉得,如果她真是凶手,哪还敢说那些话。”
的确,汪霏虽然因为职业关系,言行举止缺乏检点,但她给人的感觉并非穷凶极恶,而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。如果她真能仅仅因为别人让她难堪,或者拒绝了她,就把别人除之而后快,她又哪里用得着找靠山依附啊!
“对了青青,如果一个人被杀死,他的尸体也会像尺旦之暗重归虚无那样立马消失吗?”
其实这个问题在当初遇到阿天杀死沙木时,我就有了答案,但我想再次确认一下。
“不会。如果人类不是因为尺旦之暗在自然状态下重归虚无的,那么尸体不会立即消失,但消失的方式没有区别,只是这个过程会更缓慢。”
“所以,如果蒙奇要是真的已经死了,到现在估计也已经消失了吧。这样的话,恐怕永远也查不到真相了。”
这时,忽然传来了汪霏的声音,没想到她竟然跟了过来。
“疯子?你们觉得我像疯子!”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们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哼,无所谓,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被人贬低轻视。但你们以为黎多那个人就能好到哪里去吗?你们要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,恐怕会更加大跌眼镜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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