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以为什么。你有我们当铺微信吧?到时我让小石把我手机号发你。”我的手机就在桌上,而我也确信莫秋今天带了手机,因为他刚刚才用手机付了尾款,但我还是如曾经的盛珉鸥一样,在两人间竖起一张惺惺作态的纸。作为一个服了十年刑的前劳改分子,我实在不是很想和旧日同学把酒言欢,回忆往昔岁月。等等他要是问起我大学在哪儿读的,我说在里面,他受惊吓,我心里也不好受。没人愿意上赶着被伤自尊。“不用,我扫你吧!”然而莫秋这人一条筋,好像不太懂成年人的潜台词,听完我的话,愉快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。我也是没想到,足足静止了好半会儿才拿起桌上的手机。“啊,好……”莫秋心满意足地离去,我盯着通讯录里新出现的名字良久,在要不要拉黑中犹豫。手指悬在上方又挪开,算了,看在他是客户的份儿上,先留着吧。自从我为救盛珉鸥的员工光荣负伤,他对我的态度便好像有所改变。过去我只要敢靠近他,他就会像被激怒的狼,低吼着发出警告,作出一副要攻击的姿态。可现在哪怕我时时在他面前晃悠,他也能对我视而不见。他似乎是打算采取放任自流、让我自己知难而退的策略,不在乎我,也懒得关注我。他不再时刻表现对我的排斥,于我来说其实是件好事,但他现在基本拿我当空气,不看、不听、不碰触,又实在让我少了一些挑衅他的乐趣。“实在很抱歉,这件事我也有责任,我没想到会把他刺激成这样……”盛珉鸥的办公室门在紧锁了一下午后终于开了,从里面步出一位衣着得体的女士,头戴一顶贝雷帽,穿着深紫色套裙,手里搭着一双皮手套。我从报纸里抬头,盛珉鸥扫了我这边一眼,又若无其事收回目光。“画我不要了,就这样结束吧。”女士一脸愁容,几步路走得唉声叹气。“我明白了,慢走。”盛珉鸥亲自将她送到门口,直到对方再看不见了,他才回身。我仍然没有将报纸重新举起,视线随着他的行走而移动。他明明没有往我这边看了,却好像早已洞察一切,目不斜视,朝我这边并指一勾,示意我跟上。眼看他要进办公室,我连忙放下报纸,从等候椅上起立,快步跟了过去。盛珉鸥的办公室极简极亮,没有一丝多余的事物,连桌椅都是简约的透明款。桌面上没有笔,没有纸,除了扣着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,就只有一封突兀的红包。盛珉鸥绕到办公桌后,拿起那封红包递给我:“拿着,医药费。”我有些受宠若惊:“你给我的?”接过感受了下,厚厚一封,少说也有一万。“刚刚那位孙女士给你的,伤你的男人是他前夫。”盛珉鸥在透明的,看着一点都不舒适的座椅上坐下,打开了笔记本电脑,“她觉得愧疚,于是自愿承担医药费。”“遇人不淑啊。”我握着红包轻轻拍打掌心,“希望下次她能把眼睛擦亮了找男人。”“你可以走了。”盛珉鸥头也不抬地下逐客令。我盯着他发顶以及小半张低垂的面孔,不禁长长叹了口气,心里又道了一声:“遇人不淑啊。”我走近他的办公桌,侧身坐到上面,用红包在他与电脑屏幕前晃了晃,吸引他的注意。“妈妈快不行了。”我收起所有表情,沉声道,“医生说可能过不了年。”他打字的动作一顿,缓缓抬头看我,并不言语。我舔舔唇,心中忐忑: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真到了那天……我能打电话给你吗?”我不需要他的陪伴,也不用他赶来和我一起料理后事,我只是想要……在那样一个注定充满不快的日子里,怎么走,都是死在离除夕还剩两天时,我妈陷入了昏迷,医生说她可能就此再也不会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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