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向钟引光时,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,默了一会,才轻缓地开口:“引光,你从南门出,我从北门出,这便要劳烦你等一等我了。”
钟引光脸色瞬间变了,不知所措地看着他。
齐意康的笑容里泛起苦涩:“引光,他们的目标不是我,我虽然以身犯险,但总好过真的让你去面对。”
钟引光的话音比压枝的冰霜都还要再冷上几分:“我不同意,若是要你替我冒险,我宁愿不走。”
齐意康耐心地说:“今天跟着我来的人,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的,对付区区几个盯梢的,还不是易如反掌?”
齐意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,郑重地承诺道:“引光,除夕之前,我必定接你回京。”
钟引光听不进他说的话,不为所动地一味摇头,还执拗地别开了脸,抬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:“九郎与我同乘出城,否则我便不去了。”
齐意康垂下手,直至轻轻捏住她的下颌,强逼她转过来与自己对视,本来下定决心不松口的,见到人通红的眼睛时还是禁不住慌了神。
他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:“引光,往后的每一桩事我都能依你,唯独这件不行。北门若是遇着什么紧急情况,无人处置,会坏了全局。”
钟引光眼中已经蓄满了打转的水光,再抽噎两下,便连带着说话都有了鼻音:“九郎,若是你有什么闪失,我...”
齐意康用拇指压上她的嘴唇,不等她细想下去便轻描淡写地带过了:“大敌当前,可不兴说这种不吉利的话。”
他生怕这个动作会让她不自在,在她安分下来的第一时间还是不舍地松了手。
“何况引光不是早就为我推过命吗?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。”齐意康满眼怜爱地看着她:“等我。”
临行前,他为她系上了披风的缎带,再次珍而重之地重复了一遍:“引光,你比我先到般若寺,我会来的,你要等我。”
钟引光麻木地被他塞进了轿中,看着他转身上了另一个轿辇,从两个方向分道而行。
齐府来的轿夫胆大心细、经验丰富,二更天时便已经到达般若寺了,虽然用的时辰不长,但天幕还是已经黑得如墨一般了。
寂静无声的夜风一直不知疲倦地刮着,轿夫不安地劝道:“女郎,外面风大,郎君吉人自有天相,您进轿等吧,我们守在外面就行了。”
站了没一会儿的功夫,钟引光便觉得自己的脸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了,但对轿夫的建言,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伸手不见五指的来路上空无一人,更找不见半分有人的踪迹。
不知过了多久,钟引光突然猛地抬起头喊道:“来了!”
轿夫查探了一下,便告诉她这只是树木被狂风卷起时发出的摧折之声,钟引光泄气地低下头去,再次陷入了无边沉默中。
不知又等了多久,轿夫忽然警觉了起来:“女郎,您听。”
钟引光的听力不能与他们这种常年习武之人比,她竖直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任何除了风声以外的动静。
她焦急地向前走动了几步,终于听到了沉闷的车轮的声音碾在土地上的声音。
轿夫的手摸向了腰间,也以身躯挡在了钟引光前面,音量极轻地叮嘱:“女郎且噤声。”
就在这时,向她们缓缓驶来的轿辇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,帷帘从里面被拉开,一只灯笼探了出来,一片漆黑的方寸之地霎时亮如白昼。
轿夫眯了眯眼睛才适应光亮,看清来人之后,他又惊又喜地向身后说道:“女郎,是...”
话音未落,看清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的钟引光,已经如一支离弦之箭般飞奔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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