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时仿佛胜利了一般,带着他死去的女人离去,一身长袍从此又是孑然。
风声瑟瑟,踏着一缕悠思埋葬死亡,程时此刻无比平静。
他的妻子是大平最为尊贵的公主,也是世人口中最为可怕的女人,蛇蝎心肠,没有情没有爱。
可当真如此吗?爱,也是生在她骨血里的。
那日的宴席,她看那个奴的眼神瞒骗不了谁,她纵是胆战心惊,也难以抗拒,致命的情愫恰如飞蛾见了焰火。
程时从未细看过苍婧美丽的容颜,苍婧也从未应许。
自她嫁他的那一刻,就是如此。她身披红妆,满眼憎恨,她说他们之间无关风月,唯有生死。
可程时就是一个只谈风月的人,所以他看到了她的爱,镌刻在岁月里的相思,早已深入骨髓。苍婧还不自知。
真是可怜呐。她不承认,程时就偏要她知道,她与他没有什么两样。
这场姻缘对程时而言,一步错,步步错,时至今日,满盘皆输。
“一切都结束了。”程时松手扔下周兰的尸体,起了一把火,将一切焚得干净。从此,没有周兰,只有她留下的毒。
“这么急着烧了,是不是这具尸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一少年迎着烈阳而至,黑衣素简,玉冠如墨,衣角绣着祥云,腰间配翡翠环,风姿隽爽。
年轻之貌本该神采飞扬,然他面目阴沉,以一双威慑的眼睛望着程时。
程时俯首跪拜极尽恭敬,“微臣愚钝,不知陛下是何意?”
“向来以为陵城侯是个懦弱无能之辈,有负程家将领之德。现下看来,是低估了你,”苍祝俯身替他理了理衣襟,若无其事地道,“你是怕朕将手中之棋舍去大半,也就是朕的皇姐将成为一颗弃子。”
程时红着眼摇头不解,又声泪俱下,“微臣什么都没做,微臣向来忠于陛下,这次微臣只是为了护住心爱之人,未料也叫她送了性命。”
苍祝拽紧了他的衣,将他拎起,“什么都没做?朕看你什么都敢做。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周兰是朕安插进来的,如果不是你把周兰捅出来,这一切本不会这样。你把皇姐推向刺客,萧青就过去杀了那刺客,你是怕他们杀了皇姐吧。可朕想不通,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周兰是朕的人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程时惨白了脸,双腿哆嗦,“陛下在说什么?周兰是陛下安排的。那微臣立刻给她个名分,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取名呢,微臣也给他立块碑。”
“你烧了她,她有没有孩子也没有人知道了。”苍祝一眼低垂。
程时怔怔然,“是周兰告诉我她有了身孕,难道有假?”
程时恐惧异常,苍祝也当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怕。
苍祝直以天威冷观程时,“难道不是你买通了大夫骗她,给她下了几味药使她腹胀恶心?你给了她取代皇姐的希望,她悻悻然去毒害皇姐。她在皇姐最讨厌的羚肉上下毒,是你骗她这么做的。宴会之时,你更故意沾上了安胎药的味道。你一步步将周兰推入了死局,就是在挖出朕安插在皇姐身边的眼睛。”
烈火枯尽,万物无痕,苍祝的揣测徒增了忧烦。程时就是茫然不知所以,“若如陛下所言,那也是她买通了大夫骗微臣,”程时瞬而惊恐万状,“陛下,是她骗我,她竟有这样重的心机,微臣被她蛊惑不知所然啊!她……她定然是对陛下有二心。若陛下还是生微臣的气,那就请陛下降罪。”
程时胆寒无比,正如他在世人眼中那般无能,可苍祝一点也不信。
“好一个陵城侯,当初你说效忠于朕,以求周全,朕还真的信了你。没想到能说会道,黑白颠倒,对皇姐如此有心。”
不知这一言是否触怒程时,他的目光躲闪而过,“世间女子千万,微臣只对公主无心。天宽地广,纵情声色,与世无争,何其所乐也。”
程时向来就活得是个纨绔子弟,苍祝疑心但又委实没有他的破绽。
烈火焚尽尸骨,徒留一枚要了周兰性命的凶器,一枚被烧红的微小飞刀。
之后,旬安城的酒肆里又多了陵城侯的声影,他怀抱姬妾,欢声笑语。
他还向宫中侍医寻药,直言体虚乏力,力不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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