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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认认真真地交待：&ldo;这件事千万不许和任何人说，如果我爸知道了，会把我揍瘪。就跟哪吒打龙王三太子一样。&rdo;&ldo;为什么你是龙三太子，你爸爸却是哪吒呢？&rdo;&ldo;……。……阿时，这不是重点。重点是我会被揍瘪。&rdo;&ldo;哦。&rdo;她忧心忡忡。他看她担心，满意了，说：&ldo;千万不准和别人讲。这次就算我扯着嗓子嚎，爷爷奶奶也不会来救我。听见没？&rdo;她从小就见他被他爸胖揍，心疼地拧眉毛：&ldo;为什么要打你呀？你又没做错事。&rdo;&ldo;我们家不许不结婚就……就做我们刚才做的事。&rdo;她咚咚地点头：&ldo;哦，我一定不会说的。&rdo;他想了想，脸微红，俯身吻她，还恶劣地吓唬：&ldo;要是说出去，你就三天别想下床。&rdo;她脸一白，急慌慌的：&ldo;真的不会说的呀。&rdo;可夏妈妈从夏时奇怪而别扭的走路姿势里看出异样，虽然夏时死不承认，但夏妈妈还是问了言妈妈。结果……言焓被打得三天下不来床。很奇怪，以往每次被打，藤条还没落下来，他就鬼哭狼嚎，撕心裂肺地叫，把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全吸引过来劝架；但那一次，他笔直地跪着，一声没吭。后来再见阿时，她立在院墙边，眼睛又红又肿，不知哭过多少次。一见他又眼泪汪汪起来：&ldo;小火哥哥，我真的没有说。&rdo;&ldo;我知道。&rdo;他无所谓地揉揉她的头，&ldo;没不信你，别哭了。&rdo;她愈发伤心地抹眼泪，水做的似的：&ldo;呜……言爸爸是不是打你了？&rdo;&ldo;打了一小下下，我一嚎，奶奶就救下我了。&rdo;他手臂潇洒地一抬，搭上她的肩膀，搂着她走进学校，还低头抓抓她脸上的眼泪，&ldo;真的，一点事儿都没有。&rdo;他满不在乎地说着。背后和抽了筋一样疼。……一两个小时快到吃饭时间，言焓提出离开。众人一阵挽留，他礼数周全情意俱在地化解，说不出是精明还是睿智。甄暖这才意识到，他说的&ldo;明天报到&rdo;是逗她着急的。朋友们要开车送他俩回酒店，走下停车场，言焓忽然问：&ldo;那个时候难过吗？&rdo;&ldo;诶？哪个时候？&rdo;&ldo;说你是同事的时候。&rdo;甄暖一哽，想否认又知瞒不过他。他轻轻勾住她的手，抠抠她的手心：&ldo;其实很想介绍说是女朋友。但因为工作上下级的关系，总觉得对你不好。希望他们说，嗯，看不出来，她居然是很厉害的法医。而不希望他们说，哦，这漂亮的姑娘是刑侦队长的女朋友，难怪。&rdo;甄暖垂着头，没吭声。他低头看她：&ldo;生气了？&rdo;她羞羞地抿着唇，终于抿不住，咧开了笑：&ldo;没有，心里在咕噜咕噜地冒泡泡呢。&rdo;……到酒店，与朋友挥手告别后，甄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。见言焓盯着自己，她猛然意识到这一口气松得太明显，太解脱。她尴尬地嘿嘿两声，他却歉然：&ldo;抱歉，你不适应，却带你喧闹了一回。&rdo;&ldo;没有啊，大家挺热情的。&rdo;他恢复了平和，脸上是过度喧嚣后的冷静和淡然。&ldo;你好像没有从聚会里得到太多的欢乐？&rdo;&ldo;嗯……&rdo;他斟酌一下，&ldo;不全如此。欢乐是有的，只不过欢乐后，疲惫感也很明显。&rdo;&ldo;感觉……你和你的朋友不太一样了。&rdo;&ldo;哦？&rdo;他对这句话来了些兴趣。&ldo;不知道，说不出来。&rdo;她又抿唇微笑，&ldo;总之，感觉就是比他们好。&rdo;&ldo;不是。&rdo;他笑，&ldo;大家都有各自的选择和活法，没有优劣。&rdo;&ldo;我知道。&rdo;她说，心里却执拗地袒护他，反正就是比他们好，比很多人好。一群奔三的人里，众生相中，那些年少的同伴挚友，有些年纪轻轻就开始因过度饮酒而发福，有的装扮奢华贵气却流于表面，有些风光却媚俗，有些眼里带了势力和攀附，有些刻着生活的艰辛和不得已的算计。唯独他，言笑晏晏间，褪去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人情世故，仍不沾染半点市侩气息，仍然正直坦荡。队长就是比他们好。……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，走进奢华的电梯，厢门阖上，只剩他们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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