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。”薛妍穗像是没发现她的异常,“那就开始吧。”吟诗的小娘子兴奋得连连吸气,她竟然能让薛华棣录诗文。薛华棣抿紧唇瓣,满心屈辱却又不得不忍,每写一个字就像在心里添了一刀,对薛妍穗的恨意多添一分。看到这一幕,崔氏的心肝都要碎了,“孽障!”薛妍穗冷笑,这就受不了了,好戏还在后面呢。薛华棣若是老老实实,她反而没有办法。薛华棣这些年被捧得太高了,忘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,名动京城,呵。没有薛成的权势,她这几分才华可撑不起这个名头。今日她就让薛华棣尝一尝人设崩塌的苦果。一首诗接一首诗的录写,薛华棣握笔的指节泛出红痕,墨迹淋漓的纸张铺满桌案,写完最后一个字,她的手臂都在颤抖。“贵妃娘娘,该你了。”薛华棣红着眼睛又一次催逼,她忍了这么久的羞辱,就是为了这一刻。“急什么?”薛妍穗轻飘飘的一句话,薛华棣差点让薛华棣失去理智,“这么多位小娘子等着点评,你怎能如此自私?”紧张又兴奋的一众贵女看向薛华棣的眼神,都带上了责怪。薛华棣气得浑身颤抖,说不出话来。“本宫看来,小娘子们的诗个个都好,这名次确是难定。”薛妍穗微微叹气,貌似为难。赋诗的贵女们都羞涩一笑,而薛华棣目露鄙夷,不是定不下来是根本不会点评吧,她努力忍住汹汹怒意,想要出言嘲讽。“所以,本宫请内学士宋女史来点评。”听得内学士宋女史六个字,不少上了些年纪的命妇神色动容。而年纪轻轻的济王妃比她们还激动,攥着婢女的手不停的问:“是内学士宋女史吗?我没有听错?”“王妃,您没听错。”济王妃拍着胸口,眼里闪着光,“小时候读了宋女史的诗,我就一直仰慕她,可惜她守在深宫里吃斋念佛,不肯见人,也不再赋诗。薛贵妃怎么会请得动她?”“王妃您别激动。”“我怎么能不激动?宋女史何等才华盖世,当今之世,无人能及。在宋女史面前,何人能妄称才女?”济王妃不知不觉扬起嗓音,崔氏听到,面色一黑,却无法反驳。“宋女史来了。”宋女史五十多岁了,一袭绯袍,身材小巧瘦削,面容平淡,可以看得出就算年轻的时候她也不是一位美人。她只和薛贵妃点了点头,没有理会其他人,接过纸张,飞速翻阅。宋女史生于诗书之家,其父其兄都以诗文扬名,可其父却说:“吾家灵秀,八分在吾女。”甚至让其兄长名动天下的那首诗,据说也出自宋女史之手。宋家女的才名传进了宫里,惊动了肃宗,肃宗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等才女必是绝代佳人,遣使以淑妃之位召入宫中。入了宫,见了人,肃宗抱了多大期望就有多失望,这位大才女容貌平平。肃宗好美色,失望过后,册淑妃之事竟不再提。而宋女史虽然容貌让肃宗失望了,但才华却是任肃宗怎么挑剔都否认不了的。肃宗是个喜好风雅的皇帝,渐渐的开始对宋女史和颜悦色了,宴饮之时常常带着宋女史,宋女史不负所望,每每作诗作赋,都能盖压诸臣。可肃宗再满意宋女史的才华,也不肯封她为嫔妃,最后给了个不伦不类的内学士女史封号。肃宗驾崩后,先帝即位,先帝被肃宗拷问诗赋时,宋女史曾暗中相助,先帝感念,对宋女史颇为优容。宋女史似乎心灰意冷,求了一道旨意,在掖庭修了个小佛堂,吃斋念佛,闭门不出。就算宋女史二十多年不见人,不赋诗,也没有人会质疑她。巾帼魁首,盖压须眉,这八个字是肃宗亲口所赞。“中。”“下。”……宋女史飞快的品评完,得了点评的贵女不论好坏都是心悦诚服。“这才是真正的巾帼魁首。”薛华棣眼皮狠狠一跳,她还不至于觉得自己能比得过宋女史,怕旁人将她与宋女史比较,连声追问:“贵妃娘娘,该你了。”“老身告退。”宋女史几乎与她同时开口。薛妍穗轻轻一笑,“宋女史暂且留步,还有一首。”宫女手捧诗卷,一句一句念出,薛华棣震惊的瞪大眼睛,这是她代父亲作的那首诗。不同于先前的雷厉风行,这次宋女史竟沉默了。薛华棣不可抑制的腾起喜悦,最出色的果然还是她。崔氏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,宋女史虽然身份不高,但她名声极大,得她夸赞,也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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