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我若一直留下来,怕在山上无所事事,令自己面目可憎。”“你可能理解?”他不会武功啊,看你们练剑他又没兴趣,能待上三天就已经是极限了。唐诗冷下脸来,“好,我理解了。那你走,你现在就走。”就知道他不靠谱信不过,信不过不靠谱,压根不能对他心存有任何期望。“那我真走了?”宋词迈出门外,唐诗看也不看他,这家伙全身都是让她生气的点。竟然还真走了?!唐诗等了好长时间,出门探去,没见到人影。她眼里都是失落,心情跌到了谷底。“走吧走吧,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!”她低声骂道。这两年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她对自己说。很快就不去想他,沉心去练功了。可夜里,她正准备入睡,察觉到有声响,她开门一看,宋词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,没走。“诗妹,不生气了?”唐诗把门一关,宋词吃了闭门羹。不过这难不倒他,他想进她的房,易如反掌。当他再次出现在唐诗面前时,唐诗冷眼道,“你怎么还走?不是要我理解你吗?”“看看,还在生气。”宋词收起笑意,这时候该道歉还是要认真道歉。他长臂一伸,拦住唐诗,不让她躲开。他们挨着很近,宋词一垂眸,就能看到她的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翩然在动。他抬起手来,修长的手指颤绕住她的一缕青丝,眼里似笑非笑。“诗妹……你,可愿意为了我而下山?”他低声问道。唐诗凝眸看着他,没有回答。宋词又继续道,“我们可以一起去闯荡江湖,可以去游山玩水,只要我们携手同行,哪里都可以。”“你愿意吗?”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个?她还有整个百慕教要管,哪里抽得了身出来?“你不愿意,我知道。”青丝从他指尖划过,他没再纠缠。“我心里也不愿你离开百慕山,这里有我们大家的责任。”他想下山与她不愿下山,是一样一样的。他不会为了她留下,她也不会为了他离开。唐诗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,他话已至此,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,她又还能说什么呢?唉,她叹了一声,主动上前环住他的腰身。“那你答应我,要给我写信,不要一走就没影了。”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,这已经是她说过最温柔的话了。宋词却是没想到唐诗会主动,迟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回抱住她。“好,我答应你。不仅给你写信,每到一处还给你带礼物怎样?”“没个正经。”唐诗轻笑道,她可还记得上次他挑的礼物还是黑泥人张飞呢,简直是存心要气她。“我们这算和好了?”“嗯。”唐诗一回音,宋词眼下大喜,将她拉至眼前。他没有再笑,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凝重又异常紧张的神情。“诗妹,我想与你……嗯……更进一步,好让你我都心安,可以吗?”唐诗听见他的心跳声,噗通不已,这令她也意识到了此刻是何情形。他们已经成年,这么赤。裸的话,她不可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。这,这太突然了,她根本没有准备好。唐诗惊慌乱语道,“那……会痛吗?会流血吗?我要不先去拿百花玉露膏?”百花玉露膏是百慕山特质的药物,采集百种花草,用清晨的露水调制,敷上一日,能使外伤痊愈。宋词悬着的心立马被破了功,他放声笑了出来,“诗妹你这话……哈哈哈……这话让我以后怎么直视百花玉露膏?”宋词爱笑,这会儿他的笑在唐诗眼里显得特别难为情。什么呀!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坏?嘲笑她吗?她是真在书里看到过,初次都是会有伤痛会流血的。宋词非常识趣地没再笑,反手将她一拉,圈在怀里,安慰她道,“是会痛,也可能会流一点血,但不需要百花玉露膏。”唐诗“哦”了声,“就流一点血的话……那这点小伤,我能忍得住。”宋词忍不住又是一声好笑,握住了她的双手,没办法不对她温柔。“傻瓜,不需要忍。”他顿了顿,喉结一上一下的,眼里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热情。他压低了声音,在她耳边缓缓吐气,“不需要忍,你有什么想法、不适都可以……叫出来。”“你!你混蛋!”“嗯,我混蛋。”说罢,宋词登时就将她打横抱起,径直朝床的方向走去。唐诗依偎在他胸前,看着他带笑的眼睛,看着他嘴角扬起的小梨涡,一时间所有的气都消了。混蛋……夜里专门回来就是为了这事……而更令人恼怒的是自己竟被他吃得死死的。“诗妹,把烛火灭了吧。”他咬着她的耳朵说。她被他的气息搅得全身不自在,脸红得不行,“你去灭。”宋词搂着她的腰,低笑道,“我不会功夫。”好吧,吃得死死的。唐诗只好一手伸出床沿,对着那摇曳的烛火隔空发力。屋内,顿时黑了下来。宋词的唇,也随之欺了上来。****百慕山上突然又传了唐诗的一声怒吼。“宋词,你这次真给我滚!永远不要再回来了!”弟子们都习惯了,摇头叹息。“师父又和师伯吵起来了。”“随他们吵吧,床头吵架床尾和,根本不用我们操心。”“我等还是安心练剑吧。”“对,要心无杂念,沉心静气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百花玉露膏:“我做错了什么?”“不好意思,cue错人了。”☆、番外(师父x小雅)叶卿鸿手指发颤,头一次连剑都拿不稳。哐当一声,剑清脆地掉在了地上,地上血流成河。他愣愣地在原地站了许久,也没有恢复过来。离他三丈之外,有一个人也愣愣地站着。她同他一样,惊恐万分。许久,叶卿鸿回过神来。他不能再傻站了,他必需要做点什么。他缓缓弯下了腰,捡起因颤抖而掉落在地的长剑。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一旁躺着的人的肩膀,他只得强行闭眼,咬牙而起。他面色惨白,缓缓朝她走近,这宽敞的大殿之内就只有他们二人还能目光对视。每一步都清晰地能听见他的心跳声,他应该心如死灰了,怎么还会狂跳不已。“小雅,杀了我,替你父母报仇。”他蹲下身来,单膝跪地,把剑塞到了她的手上。元雅也没拿得稳剑,匡得又掉了下来,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殿堂。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为什么要杀你?”她眨着眼睛,突然道。童稚之声,比刚才的更为清脆。无冤无仇?那地上的这些是什么?她还没不明白情况吗?眼前这场景,任谁见了也不会说无冤无仇吧。他心里正疑惑,又听见她道,“这里好闷,我不要待在这里,我们出去透透气吧!”说罢,她作势要拉着他一起出去。他不走,反是拉住她,把她爹指给她看,“小雅,你可认得这地上之人是谁?”她摇头。叶卿鸿霎时脸色青了一片。这……这要他如何是好?小雅失忆了,那他要如何谢罪?他顿时头疼得厉害,一阵眩晕。比方才剑刺进人腹中,看见鲜血流出来还要令人难受。“太闷了。”元雅一旁不知怎得心里也堵得难受。“我们出去吧。”她拉着他又要走。叶卿鸿还是没有走。他蹲下身来,好与她平视。“小雅你先出去等我?我很快来找你。”元雅看了看地上,又看了他,“好,我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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