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老板约她晚上吃饭,不过时间较早,是五点半。
半个小时能说明白么?谢一尘约定的时间是六点,但是或许她要再准备准备,六点半再去也不晚……宁珏斟酌片刻,孔老板也没给她拒绝的余地,电话一挂,房东就撸起膀子跟她收钱。
找到五毛钱递过去,她身心俱疲地上楼,暂时想不到应对之策,坐车也累了,她只好睡觉恢复体力。
累极了,这不比做工轻松,人情的思虑也像是排兵布阵,厮杀几个回合下来,累得好比在工地搬了一天的砖。
她坐在地上就睡着了,地上比床上更硬,接近她在平都丰收大楼的待遇,在冰冷坚硬的平面上她感到安全,蜷缩起来抱紧自己。
梦见一片山清水秀中,她被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踩在脚下,她做着那个人的影子跟随在后,默然无声地看孔老板和这个人打情骂俏。
起来的时候她迷信地将其视为某种启示,换了衣服,把刀放在腰间,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,最终扔下了,裙子和刀并不相配。她在大腿上捆一条皮带,里面装了孔老板给她的十万块,那一张存折弯曲成该有的弧度,用裙摆遮掩了。
推开窗,孔老板的车正往这边来。
她的梦启示她,这并不是什么困局。她所有的困局都是困于自己,而孔老板……她并不是没有这样的经验。
作者有话要说:注1.电影《战场上的快乐圣诞》,吃花这一段来自这里。
题外:连配角栏的姜望我都没有给他表演空间,何况这个连姓名都不存在的孔老板。开文之前说这本会很短(因为要体会结构,学习结构,就不会加很多支线来增强难度),目前为止我还是很满意的。
第47章你来
世人都是肉体凡胎。脱不开七情六欲,除非实在癫狂,不然所作所为总有由头可循,有因有果,谁也不是无缝的蛋,私情,嗔痴,有的无解,有的可破,人心是码放超市货架的商品,标签整齐,偶尔打折。
由此,宁珏要从孔老板这颗蛋上找到一条缝,钻进去破开,把自己从影子中放出来。
见面居然并不是在酒店,而是在孔老板在南城的一处居所,导演正在厨房里炒菜,孔老板抽着烟坐在餐桌旁和一个大胡子剪辑聊自己的想法:“……就这样,我想,圆了我心里的一个梦,他说出来了,就是没结果,也不遗憾了。”
宁珏在换鞋,外头又是车声,原来是男主角也来了,一前一后地进了门。
“小宁来了,坐坐坐,累了吧?拍戏怎么样?感觉还好么?”孔老板和颜悦色地问她,三十来岁的一个人,硬是给二十多的宁珏摆出了长辈的慈祥,宁珏惯坐低伏小,点着头应着。
“没见识过,以为拍电影就是一群人在山里载歌载舞,没想到要吃这么多苦,我受不了。”她漫不经心,强调自己不能吃苦,特意地和孔老板自传里的初恋形象背离。
那是一个勤劳的,娇俏的,机灵活泼但又非常可靠的女孩,宁珏看哪条都不像自己,就是像,她也必须不像。
孔老板抖抖烟灰,没多说什么,转而和男演员打了个招呼。
天还亮着,一桌饭已经齐全了,开了两瓶洋酒,各人举杯,庆祝电影拍摄完满完成,预祝之后的事情一帆风顺,剪辑送审发行宣传……男人们都聊了起来。
男主角聊不进去,他的人生阅历太过有限,他也只是孔老板自我意识的投影,可也无足轻重,重要的宁珏能听明白他们说的,能听懂三分之二,但不想表现出热衷于插话的形象,漠然地吃菜。
男人们聊得久了,就容易忘记时间,宁珏抬头看挂钟,已然六点半了。
桌面上,男人们推杯换盏正聊得酣畅,说起中国的文化界,各个都指指点点,好像自己变成女娲,补上体制的大窟窿,然后各自抽烟喝酒,客厅乌烟瘴气。
宁珏迟疑了一瞬,然后站起来:“各位慢慢聊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这就走了啊?你不走一个?”
宁珏举杯一饮而尽:“真走了真走了,改日再聚。”
孔老板凝视宁珏,点点头:“到时候再找你。你是回家?我叫老王送你。”
到时候是什么时候?这词颇为微妙,宁珏摆摆手:“是去朋友家,我自己去就好,你们继续,继续。”
轻而易举地出来了,或许问题还在后面。
走出几步,她忽然觉得头晕。
那杯酒喝得太没分寸了,也还好是夏天,她走到花丛旁边,借了浇灌的水龙头漱了漱口,才算清醒一些,擦擦手和脸,算算距离有些远,破费地打车去谢一尘家。
到达的时候已经近七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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