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页儿或多或少应该听过,十八年前严府犯了欺君之罪后被满门抄斩这件事吧?”汤言页攥紧了手,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。梁颤举起酒杯看着,说道:“那页儿又知,酿出这上等清酒的人是谁?”他先是道出了严府汤言页愣了一秒,道:“莫非是当年的知府大人?”“不错,正是当年的知府大人,严博。”十九年前,严博不过是个小小酒匠,喜洲开始也不过是个经济萧条的小小乡镇。那年,严博过闲之余,酿出了此世间的上好佳酿——清酒。因该酒深得民心,不久后,清酒的响名便传出喜洲,远近闻名,自然而然的也传到了皇上耳里,皇上便命人来此地探勘,随之购进了上百斤清酒进宫,皇上也是个爱酒之人,品尝后赞不绝口,决定长期进贡。长此以往,这喜洲的经济一日千里,皇上看重,升此乡镇为地州,奉命严博为知府。“全国百姓都以为喜洲这位知府大人兢兢业业一心向上只为皇上,谁料他竟私通朝廷命官,在进贡的上百斤酒中掺水作假。”他说着,叹了口气,“严博这脑子转不过弯,为了喜洲百姓,得罪了皇上,招来了杀身之祸,害得他一家都……哎。”汤言页愣道,“他是,为了喜洲百姓?”“喜洲落魄了上百年,哪能单单只因几坛酒就一飞冲天?严博是宅心仁厚,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还是个爱痴心妄想的人。他觉得民安国安,民富国富,不能只是自己发财了有钱了,他还妄想喜洲百姓各个都能过上如京城百姓那般锦衣玉食的生活。”“当年,他将从皇上那欺骗来的银两全数分发给了喜洲百姓,此乃何等壮举!后来他出了事,我任职后便发现,皇上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,几度想撤了这地州归纳入临远一带,所以我才想办法增加了税收,每年敬奉上好谷物,才让皇上打消了这念头。”“梁大人与我说的这些,又与我父亲有何干系?”汤言页问。“你父亲初来之际便是在严府酒窖中做小差之事。”梁颤睨了她一眼,说道:“当年酒里掺水作假之事,你父亲也参与其中,若不是我想方设法帮了他,他就是欺君同党,汤府亦然会与严府有同样的下场,若是那样,你也不会降于在这世上了。”“……”汤言页皱起眉,梁颤最后的那句话传进她耳里,好像变了味,好像在说“你能生下来还是托我的福,是我的功劳”。汤言页还没想好如何回应梁颤说的这些陈年旧事,便见书生端着两壶酒上来,他将酒放在了汤言页的面前,正要退下,梁颤忽然问道:“你新来的?”书生退了两步,垂首点了点头。梁颤打量着他,又道:“听闻你一来,我这红绣楼生意都红火了,你可有何想要的奖励?银子还是女人?”书生的两手攥紧在两侧,摇了摇头。见人什么也不要,梁颤无心与他多说一句,摆摆手便让书生下去了,他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禄明非,说道:“命人给他住处送点酒,加点月薪。”禄明非道了声“是”,转身走下阁楼。梁颤笑着,继续对汤言页说:“页儿,我今日与你说这些,就是看你这些年因为我的事而对怀洛产生了不可必要的偏见,其实都是误会,我都是为了这个洲城和这里的百姓,眼下也是为了你和怀洛,这么说,你能理解吗?”汤言页盯着面前的两壶酒,眉头紧蹙。梁颤有些不耐的道:“页儿如若不能理解……”“梁大人。”汤言页打断道,她抬起头,嘴角毫不掩饰的嘲笑起来,“页儿还有一点想不明白,也很奇怪。你说这红绣楼里头,为何每个讲故事的人好似都把听故事的人当成了傻子?一昧的东诳西骗?”梁颤抬眼看她:“”汤言页道:“页儿回回都差点被绕进故事里了。大人你说,可是这红绣楼中了什么说假话的魔障?”梁颤脸上的笑一僵,“什么意思?”汤言页端起杯酒,杏眸微垂,两指轻捏着杯口轻轻摇晃,道:“不知家父何时给了大人一种他喜酒的错觉,大人或许不知,家父其实对酒香,闻之反胃吧?一个十分厌酒的人,为何会去一个酒窖里讨生计?”她故作不解的想了想:“啊,看来页儿得回去像父亲讨教一番,例如面对讨厌的人,该要如何去应对。”汤沈元厌酒一事,还是汤珧偶然间发现并告诉她的,汤珧有日陪父亲出席一家婚宴,婚宴的主人嗜酒如命,敬酒时不许以茶代酒,汤沈元那日只喝了几杯呆了不过半个时辰便苦着脸草草离场,随后汤珧便意外撞见他扶墙呕吐的狼狈模样。这或许也是汤沈元每每闻见她身上有酒香,都会立马塌下脸离她远远的原因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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