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边坏人多,你得跟我紧点。”
小果肉在他怀里闷闷地笑:“傻子,你觉得我怕坏人?”
“你不怕,我怕。我怕你被人拐走。”
小果肉不屑道:“那他们得有这命。”
他眼尾笑得弯弯的,扑闪的睫毛挠在祂心上,安杦忍不住隔着口罩了吻上去:“让我保护你,这不是应该的么。”
“我可不用你保护。”
“我偏要呢?”
两人越抱越紧,洛柒仰着头,与他隔着口罩相吻。
南星发射站的上空,一架小型星舰冲出气层。这是飞往伊芙星的旅行星舰,去偏远星的游客不多,到达时,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簇人从出口走出。
这边的天灰蒙蒙的。伊芙星的气候比南星冷,植被也少,空气里一股烟尘的味道。
洛柒挽着安杦,在车道旁上了一辆全自动私人装甲车,这是安杦找人改装的,在伊芙星,别说装甲车,就算自制大炮也没人管。
装甲车颠簸着,顺着崖边的公路往人烟稀少的方向去。来到平原,他们又穿过一个贫瘠的小树林,来到一处小山丘旁的别墅下。
这别墅依山而建,仔细一瞧,建筑的背面和山内连成走廊。推开门时,里面的大灯自动亮起,和南星那边的庄园一样,是繁复的前欧风格。
只是这墙上、地上,还有各种家具和装饰上,都堆满了扭动的蛇。
那些蛇颜色各异,听到响动,都接二连三地扭过脑袋,一双双或大或小的蛇瞳钉在洛柒身上。
他脚下一顿,只觉头顶生风,一条好奇的花蟒正吊下脑袋望他。
“欢迎来到蛇怪先生的家,”安杦拉下口罩,做出个请的姿势,“别怕,它们不会伤你。”
洛柒僵在门口没动,他感觉脚有些不听使唤,成百上千只眼睛盯着他,嘶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,各种油亮的长条状在大厅里游动,看得他背脊毛毛的。
他咽了咽喉咙:“它们,为什么,都在这儿?”
蛇是害羞的动物,南星庄园的蛇见他都会躲起来,而这里的蛇看起来有些怪。
它们正从房间的各处
()往门口汇聚,又整齐地停在几米外的位置,围出一条通往楼梯的空地。那雕塑的阴影后,楼梯的死角下,天花板的水晶大吊灯上,到处都是蜿蜒的影子。
“因为洞穴里有我们的蛋,”安杦说,“它们不敢打扰。”
“那它们不能出去住一会儿吗?”洛柒问。那外面的树林应该足够它们活动。
“我不在的时候,有捕蛇的猎人团在附近活动。它们不敢出去,就只能挤在这下了结界的房子里。”安杦笑道,“这是一群废物,迟早要淘汰的。聪明的蛇都搬到南星那边去了。”
洛柒环顾四周,见几堆“废物”蛇拥挤地缠在一起,花花绿绿地堆成几个小丘,地上还散落着残缺的蛇头和蛇身,看来是被同类撕剩的残骸。
这场景又可怕又可怜,他心生怜悯,那种毛毛的感觉也消下几分。
“那我们把蛋拿走,它们会好过些么?”他问。
“对。别担心。”
安杦领着他从蛇群间穿过,登上旋转阶梯,从二楼的大拱门通往山洞。
这条路较暗,只有两边的壁灯照着光,那些蛇贴在拱门的门框上,不敢再往里跟,只探出一圈脑袋,望着两人的背影。
“这就是我的家,”安杦牵过他的手,“是不是很失望?”
拥挤又吵闹,空间还很局促。
“为什么会失望?”
“因为你一直想看我的家。现在你知道了,这里环境很恶劣。”
洛柒笑了:“你是条大怪物。我可没期待你住在什么好地方。”
“而且,这里也没那么糟,”他拉下口罩,动了动鼻尖,“至少很干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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