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在京城有什么念想?受着一座偌大的宅子,三年五载都难见到殿下一面,光想想她都觉得要发疯。“文瑶,你好大的胆子,女扮男装私自随行,将王妃娘娘置于何地?你这分明就是心怀鬼胎,不打算服娘娘的管束。”梓露忍不住出言训斥。她深知这文瑶得寸进尺的秉性,若这一回在娘娘手里占了便宜,下一回还不知道要怎么蹬鼻子上脸呢。“你算是什么东西,也敢指着鼻子训斥我?”文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,朝梓露怒目而视,“谁不晓得你与那八皇子私交甚密,根本就不是什么忠仆!”“你……”梓露一惊,没想到自己秘密竟被文瑶给知道了。“我什么我,我是没有禀明就私自随行,可我对殿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,不像你,吃里扒外,其心可诛!”文瑶冷哼一声,说得得意洋洋。要不是亲眼瞧见梓露趁夜偷偷出府,去八皇府给那林淮安送信,她还不知道府里竟有个这么“能耐”的下人。“八皇子三天两头往别苑跑的时候,我就察觉了不对,而今看来,你和你这主子恐怕早就不打算忠于殿下了吧?十有八九啊,是和八皇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,不然怎么会赶出这种事?”她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,立刻将脏水泼到了许卿卿头上。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梓露恼了。她的确是收过八皇子的银子,可这关她家娘娘什么事,文瑶凭什么这么空口白牙地污蔑?简直就是不守妇道“殿下,这件事您还不知道吧,王妃私下与别的皇子有往来,这简直就是不守妇道。”文瑶朝林泓逸说道。许卿卿也是服了这个丫鬟的信口雌黄,正要解释,林泓逸已不急不缓地开了口:“梓露与八弟的事,本王早就知情。”“什么?”文瑶吃了一惊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若殿下早就知情,为何迟迟没有处置这个吃里扒外的丫鬟?“本王与八弟素来交好,这丫鬟,是本王派到八弟身边去的。”林泓逸接而道。这是一句谎话,许卿卿心知肚明。文瑶愣在原地,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。“文瑶,你女扮男装私自出京,非但知错不改,还满口胡言污蔑本王的正妃,你可知罪?”林泓逸问。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文瑶一下就慌了。上次她犯了错,可是挨了好一顿板子。原以为这次能抓住许卿卿的把柄,把上次那笔账算回来,没想到非但没能扳倒许卿卿,反而弄巧成拙,又将自己给搭了进去。“奴婢知错,奴婢知错……奴婢是担心殿下您被蒙在鼓里,所以才……”她忙不迭地解释。然而林泓逸并不打算听她解释,冷冷打断道:“你一错再错,三番五次挑衅王妃,看来本王是容不得你了。”文瑶吓得两腿发软。容不得她?这么说,殿下是要……“这是你的卖身契,从今日起,你不再是泓亲王府的婢女,以后若再出现在本王面前,休怪本王无情。”林泓逸道。语气不容回绝,文瑶听得面色惨白。她跟了林泓逸这么多年,如今却因为区区一个许卿卿而被赶走,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。“殿下,奴婢从小就伺候您,您……您为何如此绝情?”她眼里有泪,这眼泪显然不是装出来的。“来人,将她拉下去。”林泓逸吩咐。立刻有侍卫上来,将文瑶拉下了马车。“不要,我不走,殿下,我不走……”文瑶带着哭腔喊。侍卫将卖身契和盘缠塞到了她手里,将她推开。马车渐行渐远,文瑶一开始还小跑着跟在后头,后来似乎实在跟不上了,停在了原地,很快就变成了道路那头的一个小小黑点……“林泓逸,你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她受罪。”许卿卿道。一旁的梓露有些不解——什么叫舍不得文瑶受罪,这话,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?“你若真不打算管她的死活,何必叫人给她盘缠,又何必等到离开京城这么远,才将她赶走?”许卿卿接而问。随马车同行的大多是暗卫,她就不信,那些暗卫这一路丝毫没有发觉文瑶身上的古怪。若真是如此,那林泓逸养的就不是暗卫,而是一群瞎子了。“真是什么也逃不出你的眼睛。”林泓逸有些感慨。许卿卿有时虽实在笨得出奇,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十分聪慧的,有些事情旁人看不明白,她却能一眼看穿。“你是不想让她跟去封地,免得她有什么三长两短?”她问。“是。”林泓逸颔首。到底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丫鬟,若说赶走就赶走,未免太不近人情。可这丫鬟屡次三番顶撞、算计许卿卿是不争的事实,将一个如此善妒的女子留在身边,有朝一日必成大患,若再次向许卿卿下手,他一怒之下或许真会将她杀之而后快。所以,让文瑶离开,便成了最好的办法。在得知文瑶悄悄混入了车队之后,林泓逸没有立刻处置,为的是让文瑶能离开京城那个是非之地,出了京城,便没人会在意她曾当过泓亲王府的丫鬟,不管是父皇、林修渊还是林淮安,都不会找上她,将她当成棋子。有了那些银子,她无论去何处都能落脚,不会穷苦无依。许卿卿对林泓逸的念旧情,多多少少在有些微词。但林泓逸都已将丫鬟赶走了,她也不好说些什么,否则便有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嫌疑。思忖片刻,她又问:“说说看,你是何时发现梓露与八皇子有瓜葛的?”梓露听得一愣,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转到了自己身上。“八弟府中也有本王的人,他往泓亲王府安插了哪些眼线,本王一清二楚。”林泓逸答。梓露打了个冷颤,连忙垂下双目,心觉这泓亲王殿下的目光实在令人胆寒:“殿下,奴婢知错,这件事娘娘也早就知道了,自入府以来,奴婢没有做过对不起殿下和娘娘的事……”林泓逸冷冷看着她:“你以为本王不知道?若非如此,你早就已经人头落地。”“奴婢今后定会忠于殿下、忠于娘娘,不会再与八皇子联络。”梓露连忙表忠心。“今后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牧钊会仔细教你。”林泓逸道。梓露点头如小鸡啄米:“奴婢遵命,奴婢谨遵王爷教诲……”牧钊带着梓露退下了,二人走后,马车中只剩下林泓逸、许卿卿。林泓逸看向她:“没有得心应手的丫鬟,也从不向我诉苦,说到底,你还是没真正将我当成你的夫君。”“殿下这么说,是想为我安排几个称心的丫鬟?”许卿卿挑眉。她当然不会傻到顺着林泓逸的话说下去,是,她的确没将他当成自己的夫君,可至少也没把他视为仇敌。有时候,连她自己都说不清,林泓逸在她心中究竟有没有占一席之地。“这件事本王会叫人安排。”林泓逸颔首。“那……就多谢你了。”许卿卿道。“何时才打算与本王做一对真夫妻?”林泓逸问。许卿卿结舌。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,既不能想,也不敢想。就仿佛明知面前有一片深渊,不会傻到主动一脚踩空。她更不会告诉林泓逸,头一次见到他时,自己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仿佛他是命中的劫难。这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加深,让她有时甚至不太敢面对那双深邃而脉脉温情的眼睛——只有在面对她时,他才如此温和,对待旁人,皆冷漠如冰。殿下,到了鹿城了“等到你将该得的全从林修渊的手中夺回来,再说这些也不迟。”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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